“陛下,臣有话要讲。”
大司农张修平出列,堂堂正正地跪在廷中,放下双手相持的芴板,从硕大的袖中掏出一卷公文,言辞不卑不亢道:“臣连日多翻上奏公文,一共撰写公文七篇,均未得到陛下回复,臣不敢多番叨扰陛下,这些公文不得不当面交由陛下。”
皇帝摆摆手,便立即有侍宦上前接起,奉给皇帝身边的近侍。吴洪眯着眼见到皇帝无心阅览,只是将此卷轴收入怀中。
皇帝只将硕大的袖口往上卷了卷,睨眼望了眼阶下立着的皇太子姬珵琰,见他此时也正不动声色地举目望着自己,冷笑一声,别过眼,对堂下之人道:“张司农有何见解,说说吧。”
“陛下,这个是臣核算的军粮预算,请陛下乙览。”张修平头重重一磕,道:“国库空虚,臣已经竭力。原先陛下派郑将军出征河西,现在河西一共有将十人,兵士十万,战马一千,每日耗资已是天数,臣连夜计数国家储量已经不足一月,臣敢问陛下往后月份该如何?”
御史大夫张尚此前按下他的奏章,如果任他胡闹,后果难以预料,当即驳斥道:“张司农,在其位谋其事这个是你份内需解决的事情,朝堂之上,休说无关紧要的话。”
张修平不理睬他,抬头直视天颜,道:“今陛下论战已有三十年,民不聊生、灾祸不断。各地困战,流民失所而各地盗贼不衰,战争不断,人人饱受其害。如今停战不到一年,国家还未得到修养,再次讨伐实在不宜。陛下!战多则民贫,民贫则国弱,国弱则国亡。如今局势正是维艰益暮,各地哀鸿遍野,此乃上天给陛下的警示,难道陛下还能独善其身吗?难道陛下还能企望扩战以至盛德寄寓天下吗?陛下!”
张修平握着芴板的手因为情绪高涨而微微发颤,这无人在意的举动使方才还满殿喧哗争论的朝臣变得噤若寒蝉。
御史大夫张尚前几日才上书皇帝,言西北方白鹿现身,白鹿衔草环奔走崆峒,最终在峭崖上一跃隐匿在烟雾缭绕之中,而草环坠地化为灵芝。张尚进献此灵芝,并在青词中刻意描绘此乃上天昭示皇帝有德云云,此次出战必能凯旋而归。而如今张修平此言有意剑指他小人之举,他终于不得不争锋相对道:“张司农!昔我大楚,国贫民弱。蛮夷之族几次掠夺我朝边境,其贪婪之态让人瞠目结舌。就拿这次的事情,我朝边地开放互市,大有化干戈为玉帛的诚心,可那些蛮夷混账狗贼拿牛羊换了我朝的盐粮,还未半刻便又再次掠夺过去。天地谴怒,陛下下令出兵以惩蛮夷。如今蛮夷之族公然挑衅,难道张司农在京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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