脩瑛说，她定会心下欢喜，现在却是心如死灰。
脩瑛避开她的眼神，“前几日听阿耶和叔父说起，圣人大有再打压世家之意，并已经有所动作。何况现在皇后、最为得宠的贵妃都不是世家出身。”
杜氏急切回道，“这与我们何干？哪朝哪代不是打压世家，又哪朝哪代不是世家当道？从古至今哪里变过，门第人脉才是实的。阿瑛，你读过那么多圣贤书，怎么这还不明白？”
脩瑛自是明白，只是她现在心中厌极了太子。
“阿娘说的是，可是只我们柳氏如此？京畿中的崔氏女，郑氏女，王氏女，便还有姑母的那几个小姑子，何不是如此？一人做了太子妃，便是其他人也都做得良娣、良媛。舅母家里几个地位不高的妾室就能争端不休，东宫可是背后人人都是世家大族，个个都是高门显贵。我不愿天天脑中只有无休止的争斗，一辈子与人争来争去。”
杜氏心下明白，“做了太子妃，便是正妻，其他人越不过你。”
“阿姐！阿姐！”
空雲听见这响亮的两声，便掀开水晶帘往外望去，“主母，女郎，是二娘子来了。”
脩瑛听见这声，“她想必又是在院子里武枪弄剑了一番，兴致来了。”
自太宗起推行武举，习武之人也有入仕之途，地位不低。加之盛行女着男装，女子习武之风也日渐浓厚，脩颐便是其中一个。
杜氏听见武枪弄剑不大高兴，这颐娘是她妯娌裴氏的女儿，和惠郡主喜爱裴氏胜过她。虽是人去了，但郡主还是念着裴氏，无非是裴氏一门战功赫赫，家中子弟个个得圣宠，越发显贵。如今是她养着脩颐，可这脩颐是郡主从小怕身子骨不好，亲自找来女师傅教着武业。如今颐娘大了，不爱学些诗书礼仪，反而怪她养不好。
脩颐进来，看见杜氏在这儿，“伯母安好。”
杜氏想起前几日小姑子来家，见了她们姐妹两人，她与和惠郡主都说一静一动，若是能互补些才好，只有柳婼妤摇头，“我如今见的人多了，倒觉得她们二人倒像是一个人。”
想到这里杜氏唤她上前，轻声细语道，“阿颐，你行过及笄礼，今年也十五了。伯母也知多说无益，但是还是小心为上，这刀刀剑剑碰伤了你该如何？”
脩颐把剑递给泣露，使眼神让她出去，“伯母说的是，我往后跟着阿姐多学些礼仪。”
杜氏满意地点点头，脩瑛问道，“你今日来又是有什么新鲜事？”
脩颐唤诉竹进来，“广宁公主府上刚送来请帖，我先瞧了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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