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墙，方正的金属门牌中间用正楷篆刻着几个字：东六街一号院。
这别墅的样式给李道全彻底干懵了，这是他以前自己设计的房子。
那别墅有两层，底层是开放式设计，大面积的玻璃幕墙搭配从屋里蒙蒙透亮的柔和灯光。
上层则是悬挑式屋顶大露台，以裸/露的混凝土结构为主体，几何线条硬朗且有序，但与这种冷硬相反的——窗台有大面积的绿植，它们被夜风吹动，争先恐后得要溢出来。
李道全抬头，好像看见那露台上隐隐约约有两个人影。
一个影子侧对着李道全站着，他身形高大匀称，穿着一身纯黑西服，此时正慵懒地靠在月色下泛着冷光的玻璃上——是刚还在眼前的死神。
李道全猛地回头看，身后死神仍在对他微笑。
李道全又回过头，从对面别墅露台上那位死神的身侧往下看，还有另一个影子正对着李道全跪在地上。
月光把两个男人映得清楚。
他们貌似在辩论着什么，但全程还是地上那人说的话比较多，死神偶尔会漫不经心地回应几句。
这是什么特殊癖好，玩儿得还挺花的。
地上的人看起来精疲力尽，一只手攥着拳头，另一只手不甘心似的紧紧拉着死神的裤脚。汗水浸透了他的衬衫，紧贴着线条轮廓分明的肩膀和胸膛。
李道全感觉这人要是正常的时候好歹也是型男一个，现在他狼狈地低着头，似乎是流鼻血了，有一条血色的粘稠细线从鼻尖慢慢滴落在他跪在地上的大腿上。
时间截止到看见这一幕之前，李道全对死神的印象虽然不算太好，但也不至于到害怕的程度，现在看来…还是跑为上策。
“没用的。你已经死了。”死神又重复道。
“命书判定你为自杀，按流程你将会堕入深渊，遭受千刀万剐，经历无尽的苦痛折磨。”死神接着说。
“对面那个也是你吗？”李道全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之后问道。
“是的。”死神回答。
李道全沉默了。他还是挺怕疼的。那什么堕入深渊，听起来就很疼。
死神观察着他的反应，屋内有半晌安静。
这个地方空气好像是不存在的，一旦安静下来便是极致真空的感觉。李道全被一阵没来由的恐惧袭击了，大口呼吸却仍感到窒息，仿佛在凝胶中汲取空气般无力，鼻腔黏膜慢慢地与某种更古老的寂静发生着粘连。
“或者来当我的守护神。”死神打破沉默，接着上一个话题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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