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。”
司元元顿时大脑一片空白。她站在黑暗中，托盘深深嵌入掌心，用力屏住呼吸。
院子里的身影来回翻飞，长枪不断刺破黑夜，发出金属铮鸣的声音。
少年轻轻抬眸，似无意，却倏然逼近。
枪尖在距离她眼睛半寸的地方停下，他冷声道：“在这儿做什么？”
血液逆流，司元元跪地行礼，将手中的托盘缓缓举过头顶：“怕公子口渴……”
少年垂眸看着地上的女孩儿，抬手去拿茶壶，又不知为何临时改变主意收回手。
“在这儿多久了。”
司元元听到上下牙齿发出不受控制的碰撞声：“奴婢刚来。”
少年发出几不可闻的哼声，黑暗中的眸子轻轻眯起：“不是说今日腊八，让你们都下山回家？”
司元元如芒在背，身子僵硬，肩膀不受控制的在黑暗中抖动。
程势面色愈发不善，欺身逼近。潮湿的热气混着寒风，兜头将司元元笼罩其中。
他微微矮身，在女孩儿的耳边发出不怀好意的气声：“司元元，你不是知道我喜欢崔尚宫那样的吗？若是她男人没死就更好了。”
司元元对上程势的目光，就像被湿滑的毒蛇缠上一样。
她不仅知道程势喜欢崔姑姑，她还非常有眼色的帮两人创造过机会。
大概半个月前，两人出行，带了些人跟着。司元元就跟在其中。
说起来，那次好像是崔姑姑下山游逛，程势非要跟着，一路上崔姑姑都板着一张脸，程势绞尽脑汁也没让人对他笑一下。
于是，崔姑姑下马去一个名为黎家村的村子里近距离感受风土人情的时候，司元元悄悄牵走了程势的马。
事后程势对她的态度依旧跟以前没什么两样，但司元元还是感受到了不同，大概是一种欣赏。
从那之后她隐隐成为除了跟着程势来的几人外最得脸的侍从，少年释放出的那点子微不足道的倚重，让她看到了可以期待的未来。
所以她打定主意恪守本分，即便最后不能离开小山村，应该也能寻到别的好前程。
可这些事只能她自己心里明白，谁都不能说。包括母亲李氏。
若是一不小心惹了这位程家哥儿不开心，功亏一篑算轻的，保不齐还要惹些别的麻烦。
而现在，司元元已经没心思想这些了，在生命的威胁下，一切都不重要。她不明白崔姑姑做这一切的原因，也想不出来。她现在最怕的，是眼前的少年究竟知不知道崔姑姑的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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