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夫人深深叹了口气:“你小时候上房揭瓦,拉着兄长一起捅马蜂窝、趁你父亲睡着把他头发胡子绑在了一起的事你是全忘了。”
阮言钧低下头,面色微红:“小孩子好动些是正常的。”
兰夫人点点头:“你三岁的时候半夜跑出去敲别家宅院的门,吾带着厚礼替你满街道歉。你四岁的时候扬言要离家出走,带着五六个和你一般大的孩子躲在城外破庙,几家人寻了一天一夜,闹得满城风雨。”
“母亲别说了,孩儿知道错了,如今已经悔改了。”
“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,来,你坐这来,娘亲有几句话要叮嘱你。”
阮言钧挨着兰夫人坐下,准备聆听母亲教诲。
兰夫人道:“儿啊,你要记得为娘今日说的话,成婚之后务必要对公主言听计从,莫要和她对着干,万事哄着来。更不要像你的兄长那样,每日和你嫂子闹和离,吵得吾耳朵嗡嗡叫。当然了,太过荒唐的事你也别由着公主性子来,咱还是要有原则。”
阮言钧身体一僵,疑惑道:“可是男子汉大丈夫,岂能如此窝囊?”
“公主是君,你是臣,臣子听从公主的话乃是天经地义,如何叫窝囊?再说做忠臣比做奸臣更需要头脑,你若想辅佐好公主,当然是要多费些心思。若不想公主被其他坏人带偏了,你须得先当上她的心腹。”
阮言钧恍然大悟:“原来如此,母亲说得是,孩儿受教了。”
兰夫人见儿子坚定得像接受了神圣的使命一样,料想他是听进去了,便放心了不少。
这孩子小时候顽劣,长大了又格外板正,简直是两个极端,真叫人头疼。先前得知圣上让他当临安公主的驸马,她很是担心这孩子被临安公主嫌弃无趣古板。
忽然,她又想起一件事,言辞恳切地嘱咐道:“筹办婚事劳累,你以后不用每天晨昏定省了。”
阮言钧摇摇头:“再累也要顾及礼仪,孩儿一定每日准时来请安。”
(本章节完结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