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光冲天。
姜栀止住了步子,双腿一软,却拼着最后一口劲没有跪下去。
恍惚之间,她看到了一个少年。
少年举着一块碎掉的糖,在她面前晃了晃,带着温柔的笑容,问:“我们小栀想吃糖吗?”
明明那少年身上穿着捡来的破旧衣服,却并不像其他乞丐一样脏兮兮的,就连姜栀也会被他洗的干干净净,姜栀早就忘了那块从别的小孩那赢来的糖是什么味道了,但是她依然记得那个少年脸上明媚的微笑。
也记得,那个少年被砍下的头颅,被人弃若敝履一样扔在路边。
姜栀红了眼,冲进火场,没有在意身上裹着的清凉灵力。
院子里没有人,阿娘的房间没有人,厨房茅房什么地方都没有,只剩她的房间。
她一脚踹开锁死的房门,阿娘倒在地上,胸口是眼熟的刀伤,她的衣襟里滚出一块碎银,和一把被死死护住的木质小刀。
姜栀颤抖着手扶起阿娘,已经没有生机了。
一股灵力悄悄窜了出来,往伤口钻去,不多时,那几处刀伤便看不出痕迹了,但人没法死而复生。
天空淅淅沥沥下起雨来,火势渐渐小了。
春寒料峭,姜栀忽然察觉到了一股透彻心扉的冷意。
她没有哭,恍若早已习惯,只艰难地抱起尸身,一言不发地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,唯有那憋红的眼眶在诉说她并不平静的内心。
说来也很奇怪,姜栀身边的人每个都没办法长久地留在她身边,总有些缘由会让她们或生离、或死别,仿佛她生来就是个害人害己的灾星。
她和阿娘相识不过十二个时辰,她直到她是一个好母亲,但是她还不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。
凡人一生,也不过如此匆匆了。
姜栀将阿娘的尸身仔仔细细地整理好了,阿娘身上的伤没有了,但血迹还在,姜栀只好将自己的衣裳脱下来盖在她身上,这才下了葬。
她寻了块不错的木牌,坐在坟前仔仔细细地刻起来。
直至天色将黑,才终于将墓碑刻好了,她跪下身,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。
碑上刻着“朱沅之墓”,这四个字旁边是一段小字:火光拂尘,星河长明,愿母世世安康——女儿姜栀镌。
想来她应该也不想做那人的妻,而姜栀也只做了那一日的女儿,连一声娘都没叫出口,便干干净净写上她自己的名,少点因果,来世多点享乐。
姜栀将木刀收好,拿出了那块碎银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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